蛆一般重现,也许惟一有所不同的是他还来得及惊叫一声:“二弟!”
秦倦翻滚的身子自是不会在绝崖边自动停下来的,也许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滚到了崖边,那时——秦遥遇险,秦倦舍身相救,快得令人不及转念,还没有人想清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,只见秦倦的身影在崖边一闪,登时消失,同时如影随行,有一个人影随着他跳了下去——那人影本是要救他的,但无力回天,只听“哧”的一声,半片被撕落的衣袖随风而起,飘得半天来高。
秦遥惨白着脸,慢慢向秦筝刚才站的那个位置看去,果然——芳踪杳然,她早已不在了。
耳边自是有人惊呼,众人纷纷四散掠开,力图能挽回什么。
如音和静念掠了回来,如音似要下到崖底去寻找,静念又不知在念叨什么。
但——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,他哭不出来,突然明白为什么当年秦筝以为秦倦落崖身死时她会笑?
因为哀到痛极,哀到心死,哪里还会有眼泪?
从眼里看出来,哪一件事不是可笑的?
他们死了,这世界于我还有什么意义?看着众人忙忙碌碌,只觉得好笑,很好笑!
一件物事飘落下来,他顺手接住。
那是半片衣袖,依稀是秦倦的道袍,衣袖之上一口咯血分外鲜明,如今已微微变了颜色。秦遥呆呆地看着,突然想到一些他从来未曾想过的事。
“就因为你的牺牲,所以我这一辈子都要为你而活!”那是秦倦说的吧?当时他听着,只觉得委屈。
“你只会用你的最可怜把我绑在你身边!——你不是最可怜的人,你是最自私的人!”那是秦筝说的,但后来,她却向自己道了歉。
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,毕竟,这十年来,牺牲得最多的还是他;但他几乎忘记了,当年之所以能下这么大的决心,是因为他希望秦倦能够幸福——曾几何时,这种牺牲成了自己恃之妄为的本钱,他利用了这种资历,去伤害自己所爱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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