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在云霄矣。合卺之后,甚惬心怀。一夕,公子谓生曰:“切磋之惠,无日可以忘之。近单公子解讼归,索宅甚急,意将弃此而西。势难复聚,因而离绪萦怀。”生愿从之而去。公子劝还乡闾,生难之。公子曰:“勿虑,可即送君行。”无何,太公引松娘至,以黄金百两赠生。公子以左右手与生夫妇相把握,嘱闭眸勿视。飘然履空,但觉耳际风鸣,久之,曰:“至矣。”启目,果见故里。始知公子非人。喜扣家门。母出非望,又睹美妇,方共忻慰。及回顾,则公子逝矣。松娘事姑孝;艳色贤名,声闻遐迩。
后生举进士,授延安司李,携家之任。母以道远,不行。松娘举一男,名小宦。生以迕直指,罢官,挂碍不得归。偶猎郊野,逢一美少年,跨骊驹,频频瞻视。细视,则皇甫公子也。揽辔停骖,悲喜交至。邀生去,至一村,树木浓昏,荫翳天日。入其家,则金沤浮钉,宛然世家。问妹子,则嫁;岳母,已亡:深相感悼。经宿别去,偕妻同返。娇娜亦至,抱生子,掇提而弄,曰:“姐姐乱吾种矣。”生拜谢景德。笑曰:“姊夫贵矣!创口已合,未忘痛耶?”妹夫吴郎,亦来拜谒。信宿乃去。
一日,公子有忧色,谓生曰:“天降凶殃,能相救否?”生不知何事,但锐自任。公子趋出,招一家俱入,罗拜堂上。生大骇,亟问。公子曰:“余非人类,狐也。今有雷霆之劫。君肯以身赴难,一门可望生全;不然,请抱子而行,无相累。”生矢共生死。乃使仗剑于门,嘱曰:“雷霆轰击,勿动也!”生如所教。果见阴云昼暝,昏黑如。回视旧居,无复闬闳,唯见高冢岿然,巨穴无底。方错愕间,霹雳一声,摆簸山岳;急雨狂风,老树为拔。生目眩耳聋,屹不少动。忽于繁烟黑絮之中,见一鬼物,利喙长爪,自穴攫一人出,随烟直上。瞥睹衣履,念似娇娜。乃急跃离地,以剑击之,随手堕落。忽而崩雷暴作,生仆,遂毙。少间,晴霁,娇娜已能自苏,见生死于旁,大哭曰:“孔郎为我而死,我何生焉?”松娘亦出,共舁生归。娇娜使松娘捧其首;兄以金簪拨其齿;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