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江岸,避人耳目。战马从那里过江时将顺流而下,正好漂到这片事先选定的只有一道缓坡的渡口。在他们东边,番子主力的营中建造的船只都是真的,不过这同时也是一层精巧的伪装,目的是吸引奇台军在这一带集结。这些船会在阿尔泰军秘密登陆之后派上用场。奇台禁军不知道,阿尔泰人已经把其余的全部船只和大量部队藏匿在西边,这就是此刻趁夜渡河而来的阿尔泰船只和骑兵部队。
这个计划非常高明,阿尔泰人都觉得,完颜真不愧是他们的都元帅,他的谋略与胆识,或许只有他弟弟才差可匹敌。番子的西路军一上岸,就立刻上马,逼迫奇台军匆忙前往上游与之交战——从而让余下的草原军队就地出发,渡过大江。奇台精锐部队数量不足,不可能与他们两线作战。而一旦骑兵渡过大江……雨水并没有干扰到任待燕,他几乎没有察觉到下雨了。他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野外,不论寒暑,不论阴晴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惊奇地发现,自己喜欢待在水面上。任待燕还从没见过大海,不过泛舟河上对他来说却是十分自然的事情,这真是出人意料。有一回,喝醉了酒,他对赵子骥说:“我要是打鱼,一定是个好手。”赵子骥听后哈哈大笑。不过任待燕是认真的。同一个人,走上不同的道路,最后会过上不同的人生。他年幼时如果不是遇上干旱,或许就去参加科举考试,考上功名。又或者,王黻银调查命案那天,要是没有点名要他来做保镖,又会怎样呢?如果信马由缰地去设想,要是那天下午没遇上劫道的山贼,又会怎样呢?有太多条道路,让人生变成另一番图景,一个瞬间又一个瞬间,一年又一年。有太多条道路,让你不会来到这条船上,不会来到这个夜晚。雨水顺着他的皮制头盔流淌下来。他想,另一方面,其他任何一条道路,都不会将他引向林珊。在东坡的那一晚,在林珊的卧房里,他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。任待燕把这画面告诉了林珊。这画面与古代君王授予出征将领的兵符有关。兵符一分两半,一半跟随大军出征,另一半则在宫里受到严密保护。倘若君王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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