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有一日,便是徐晖入赘司徒家族的日子了。
婚礼的采置已经停当,司徒家上下冲溢着好事临门的洋洋喜气。徐晖正在房内试穿裁缝做好的新郎礼袍,那大红的重锦缎子上绣着百年好合的五彩团花,富贵到几乎晃眼,仿佛是戏台上的戏服。徐晖一向粗布短衫,套上这一身簇新礼袍,只觉得心神彷徨,竟似变作了他人。
这当儿董伯躬身进来道:“徐爷有人找,说是急事,跟侧门外候着呢。”
自从徐晖成为司徒峙的准女婿,司徒家族上下都对他恭敬起来,改口称徐爷。徐晖听着浑身不自在,他冲董伯回个礼,脱下礼袍,便沿着游廊大步走了出去。
门外阳光里笼着一个清癯的年轻人,眉目低垂,面色忧戚。
晴朗朗的天地间,徐晖陡然见到慕容旷,一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慕容旷眼睛落在徐晖足上蹬的大红礼靴上,怔了半晌才开口:“前几日在江北听了个传闻,我原本不信。现下看来,却是真的了?”
徐晖见慕容旷满面风尘,显然是一路兼程赶来姑苏的。他心中羞愧,恨不得立时除去这一双红靴,才能够抬起头来和慕容旷讲话。
“徐兄,你当真……要做司徒峙的女婿了?”慕容旷迟疑地望着他。
徐晖避开他目光,含糊地点个头。
“那……凌郁呢?”
这名字徐晖听不得,一听就一阵钻心地疼。他哑了嗓子说不出话。
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何至于如此?是司徒峙逼迫你的么?他要挟你了?”慕容旷见徐晖拧紧了眉心只是摇头,不禁扬起嗓门:“徐兄你有什么苦衷,不妨跟我讲。你还信不过我吗?”
徐晖心里觉着与慕容旷亲,当他是凌郁的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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