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侧奇道:“就算你们带去的鸽子认得回这里的路,我手上的鸽子,如何寻得到你们?”紫颜道:“这鸽子通灵,夙夜既说它有法子找得到我们,姑且信他一回便是。不过仅能用一次,想来是法术。”侧侧将信将疑地应了。
姽婳想起夙夜用符咒捉弄她,道:“难说,万一是他生了坏心眼,叫四只鸽子都飞到他家里去,你们俩互传情书,岂不是全让他看了去?”
侧侧羞红脸,啐道:“姽婳你又胡说了。”
“傅传红的丹青呢?”紫颜语气暧昧,故意拉长了声问,侧侧听出紫颜的意思,飞眼盯了姽婳看。姽婳嗯啊两声,道:“我找找放在哪里。”紫颜道:“你怕压皱了,不是卷好了绑在油伞上?”
姽婳道:“你记得真仔细,我早忘了。”若无其事地抽出画卷,摊开在侧侧面前。傅传红绘了崎岷山庄和霁天阁的布局图,勾线细若蚊脚,山川地形宛在眼前,侧侧忍了笑道:“呀,让国手为我画这个,真是太屈才了。”姽婳撇了嘴道:“有人怕你没去十师会太冷清,求人家画了,想慢慢说几天的故事给你听。”
侧侧浅浅一笑,灯火下两颊绯红,俏丽的模样惹得紫颜多看了两眼。她扭身走到屋角的橱柜边,小心地收藏好了画卷,道:“如此多谢姽婳姐,赶明儿好好讲给我听。”紫颜附和道:“是啊,姽婳你来说,一定比我讲得热闹百倍。”姽婳看看紫颜,又望望侧侧,兀自大笑了两声,继续翻行李。
她弯腰摸索之际,侧侧不时飞一眼紫颜,不知为何一别几月后,无法自如地和他对话。若说是生分了,对望时彼此眼中并无隔阂,但心里一直有磨盘在转,好像有什么念想忽悠来去,碾成了碎碎的粉末,散落一地思绪。
“这对青竹耳环最为精致,是丹眉大师特地为你做的。”姽婳将耳环衬在侧侧耳旁,青翠的三管竹片垂下,问紫颜,“好看么?”
“人比耳环漂亮。”
姽婳吃吃地瞧了两人笑,侧侧嗔道:“出了回远门,竟学得嘴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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