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泪光与惶恐。许都撕下许哲的一块衣角,蘸着他断指处的鲜血,在墙壁上写字。
字如铁画,一笔一笔之中带着坚决与杀意。“谁在害我?”许哲心知,若不说,今日便是死期。他挣扎一阵,强忍着断指之痛,艰难张嘴。忽然一柄长剑破空而来,贯穿心脏,将他狠狠钉在墙上。许城从天而落,急切而慌张地喝道:“三长老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,大哥,你快走!”见许都不动,许城急得又推了他一下,神情恳切:“快走啊,大哥,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,若让他们撞见了,必不肯轻饶你。”远远地,有杂乱的脚步声靠近。许都捡起斗笠戴上,转身便走。小巷如蛛网,大城似棋盘。人在局中走,从来不自由。他握着修罗剑的手,青筋暴起。刚才已经见了不少血,但他仍想杀人。逃亡江湖许久,他杀的人已经够多。但杀戮是一件会上瘾的事。戴上面具,也遮不住不能见人的卑陋。闭紧嘴巴,也闭不上无法言语的耻辱。而结束一条生命,好似便能从修罗剑上获得一丝快慰。七通八拐的小巷,许都带剑前行。他走得并不快,不想被追上,不想再杀许家的人,又希望被追上,又渴望杀戮。一步一步,坚决而规律。忽然停住。一个窈窕修长的背影负手而立,她的前面是巷子出口,她的脚下是老旧石板,她头顶的天空碧蓝如洗。她的背影,带给人一种孤独清丽的美。女子转过头来,面上并无太多表情。但那一刻,许都忽觉阳光刺眼。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脸,尽管有面具和斗笠遮挡,他仍害怕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女子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前。这个女子,他曾与她相谈甚欢,曾与她举杯共饮。那时他是骄傲的,他们亦是平等的。纵她是天边明月,他也是当空骄阳。明月圣女,明雪。修罗剑客,许都。如今异地重逢,却显得多么可笑可怜。“这次我带了十四煞过来,为你而来。”明雪开口道,声如银铃轻摇,“无论许家派来多少人,你都不必再逃。”顿了顿,她又叹道:“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我很遗憾没能事先知道。”许都看向明雪,眼睛里有一抹疑问。“既然整个江湖都说你跟明月妖女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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