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,疏散一夜的神思。半轮残月,几颗晨星,兀自挂在发晓的天空。他信步向花圃出口那重垂花门外走去。忽儿对面书斋墙角拐弯处,转出了齐寡妇和飞虹。她扶着飞虹肩头,正袅袅婷婷向垂花门走来,一抬头,瞧见了杨展,立时笑靥迎人,远远娇喊道:“噫!相公也在这儿,我料定相公被贵客打扰,和我一般,一夜没好生安睡的。我听她们说,来客便是大名鼎鼎的川南丐侠铁脚板,我特地来会会这位贵客。”杨展说:“他是来迎接我的,他昨夜暗地进来,夫人爱屋及乌,不肯难为他,我先谢谢夫人!”说罢,紧走几步,向她深深一揖。齐寡妇满睑娇嗔地瞅着他,悄悄地说:“相公!你……这是为什么?我们一夜之隔,便这样生疏了么?”杨展听得心里一荡,不由得想起了昨夜两人的情况,自己也不觉得为什么,竟悠悠地叹了口气。他一叹气,她眼圈立时一红,痴痴地瞧着他,两人你看我,我看你,谁也不说话,竟对立了半天。还是杨展先警觉,一瞧他身后的飞虹,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,怕被仇儿出来瞧见,忙说:“敝友性好诙谐,不修边幅,昨夜到时,夫人正在议事,不敢叫他冒昧求见,此刻他又正在睡觉,夫人一夜劳神,不如请回吧!”齐寡妇粉头低垂,微一思索。 笑道:“相公!你跟我来,趁这时候,我们先谈一谈也 好!”杨展说:“好!我也有事和夫人相商。”两人进了书斋,齐寡妇一瞧室内无人,伸手拉着杨展, 又进了书斋罗帏内的复室。未待坐下,齐寡妇叹口气说: “相公!昨夜我们两人的事,把它当作梦境吧,但是这样梦 境,我一辈子忘不掉,不过——我劝你把它忘掉吧!”齐寡妇说时,好像咬着牙,忍着泪说的。杨展听得有点承受不住,心头辣辣的,半晌无言。齐寡妇忽然苦笑道:“我们有离无合,这是命中注定的事,梦己过去,不必再提了。相公!我不瞒你,昨夜丐侠和你谈了一夜,谈的什么事,我都知道,并不是故意叫人监视,你身上的事,我不能不注意。从你们谈话里,才知你多么被川南三侠重视。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羽翼,在这乱世,大有可为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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