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的骨血,朕嫡亲的长子,大宋的国本,现在的储君!将来的天子!可你什么时候又考虑过你的身份?哈哈,现在居然还想逃!当娘的不愿做皇后,当儿子的不愿做太子!”他倏地转身,声音中已有了怒气,“朕就不明白了,究竟是在哪个地方、哪件事上,朕亏待了你们,你们就要这样时时、处处、事事跟朕作对?”
“不是我和娘要跟您作对,而是您自己在跟自己作对!您当初若是不弑父屠弟……”
“住口!”皇帝大吼,声音凄厉狞恶,显然,赵长安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。
“你不是朕,没经历过当年的那场风波,哪知朕当时所处的情势有多么险恶?心里又有多么绝望?而在做那些‘事’的时候,又有多么无奈?”他痴望尹梅意,“梅意,你只看见、只记着我为了夺取皇位,做出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,可他不清楚,你却是晓得的。我当时,已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呀!那个畜生的冷酷狠毒,你又不是没领教过,我若任由其宰割,等他称帝后,你、我,哦,不,还有他!”他扫一眼不敢抬头的赵长安,“我们三个,会是多么悲惨的结局?可以断定,我们三个,都会被他凌虐得凄惨万分,也痛苦万分。至少不会像他那样,死得那么干脆利落!为了救你和我,我逼宫夺位,缢死亲弟,可……万万没想到,我虽得到宝座,却失去了你!梅意,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,当年还不如就让赵裕仁一刀一刀地剐了我,一寸骨头一寸骨头地折散了我,一点一点地剥了我的皮,让我慢慢地熬上三年五载各种非人的酷刑后再咽气,烂在那间石牢里……”
尹梅意已经状若疯癫:“求求你,嘉德,不要再说了!”
“不,我要说!若早知会失去你,日日夜夜备受这种相见不得、相聚不能、无穷无尽的煎熬,唉,真不如当年就听天由命好了,至少,那样的话,你还会记着、挂着、想着、念着我!”皇帝眼中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,而尹梅意已泣不成声:“嘉德,事到如今,再说这些,还有什么用?”
“当然有用!至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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