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庾瓒遇到麻烦了,大过年的,庾瓒遇到麻烦也就是长安遇到麻烦了。他可以把自己埋到这麻烦里,暂时忘了自己的麻烦。但姿态还是得拿一把。独孤仲平把一杯三勒浆浇到自己的头上,把从不会喝醉的自己弄成烂醉如泥的模样,趴在了桌上。竹竿般瘦长的仵作许亮蹲在近前,皱着眉头打量眼前师崇道已经肿胀发黑、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尸体。薛进贤和庾瓒站在旁边稍远些的地方,薛进贤一脸的不耐烦,庾瓒旁边小心地赔着笑脸。
头上、身上还湿漉漉的独孤仲平身背画箱,踉跄地被韩襄扶着,来到现场。独孤仲平摇摇晃晃地朝庾瓒施礼,道:“小的来迟了一步,请——请大人恕罪。”独孤仲平边说边打了个酒嗝,庾瓒当即双眼圆瞪。“怎么回事啊!这——这都多久了,小心我断了你的差事!还不见过长史大人?”独孤仲平又朝薛进贤施礼,却故意又打了个酒嗝。薛进贤嫌恶地闪开,轻蔑地一摆手。薛进贤道:“不就个画画的嘛,怎么你这衙门就用了这一个?”庾瓒摇头,道:“卑职也没办法,这个人画工又好,又是出惯了案子的。换了别个,这么少的工钱,又总和死人打交道,哪个愿意啊?给我画仔细喽,一分一毫都不许差!下回再误了差事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“活见鬼了!”许亮突然爆出一句咒骂。众人顿时都吓了一跳。但见许亮脸上还是方才那副阴沉模样,两手揣在袖子里,显得不太相信。“这人真是刚死的?”庾瓒点点头。许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,道:“可瞅这样都快烂了,要说死了七八天还差不多!”众人各自一愣。庾瓒道:“不可能不可能!好几百号人都看见了!啊,薛长史也在呢!”独孤仲平拿着画笔凑到许亮近前。“老许啊,这人是怎么死的?”“这么屁大点工夫,我哪儿知道!”许亮嘴上这么说,却已经从袖子里伸出双手,打开工具包,取出一根长达数寸的银针,插进尸体口中。只听得嗞一声响,银针瞬间附上一层又黑又黏的液体,甚至滴滴答答沿着死者口角流了下来。在场众人顿时傻了眼,面面相觑。连见多识广的许亮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,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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